Tuesday, January 6, 2015

探尋原始岩刻與壁畫-鳳凰城內最意外的發現(2014-12-16)

本地的州立大學曾是我工作了三年的地方,學校的足球場在一座小山下,我去過兩次看比賽,而山邊的收費停車場我也光顧過,然而我既不知道山上有步道,更不曉得山上的石頭有原住民古老的岩刻遺跡! 我們造訪時,適逢耶誕假期,山上有猶太教和基督教的象徵裝飾.



無論岩刻作者的目的何在,這裡居高臨下,想必也很吸引當時的居民.



距離萬人校區這樣近,甚至跟現代科技(天線塔台)打成一片,很多岩刻圖案竟然保存得相當良好.




這一區的作品似乎以幾何抽象為主,迴旋和長曲線都很常見,但是方形迴旋加上光芒的圖形就比較特別.至於不規則的曲線就更是每一個都是獨特的.其中還夾雜一些人形和蜥蜴類. 










這裡有一隻長尾巴上翹的四腳動物,出現在我們去過的另外幾個地點,但總是只有一隻,不像羊或鹿類會成群結隊.


真沒想到以前上班地點旁邊就有這樣珍貴的文化遺址,到底身邊還有多少自己視而不見的寶藏呢?

Sunday, January 4, 2015

探尋原始岩刻與壁畫-重新認識鳳凰城的開始(2014-10-28)

我們自從約莫一年前跟著美國原住民嚮導去探訪了保留區的原始岩刻後,深深受到這種遠古文化遺跡的吸引。最近去了新墨西哥州內以岩刻為名的(Petroglyph National Monument),發現很多遺跡處於現代住宅區域範圍內,因此回到鳳凰城後便開始研究本地的遺跡。網路搜尋的結果,最先找到的是這條Hieroglyphic Trail,離我們家不太遠,需要穿過一個比較郊外的住宅區才能抵達健行步道的停車場,照片裏是各家的姓氏列在柱子上方便訪客找路。


這條步道的名字應該是從前的人對美國原住民原始岩刻的誤解,因為hieroglyph指的是以圖像代表文字或音節,像埃及的古文字,而美國原住民岩刻已經確實不是一種文字系統。



步道狀況良好,走1.5英里抵達一個小水池,很多飛蟲聚集在這個沙漠綠洲,嗡嗡聲不絕於耳。水邊的牆壁充滿了精彩的岩刻作品。雖然因為地點不隱密,石頭也容易攀爬,有點受到破壞的痕跡,也有一些現代塗鴉,整體來說保存情況蠻好的。


其中最大的一個版面有很多四腳動物,最醒目的是上方的一列羊排排走,可以想像古代或許有很多動物會到這個水池來喝水。除了有角的看似羊類,還有一些大小形狀不同的動物。其中有一隻的尾巴特別長,而且往上翹,感覺像這個地區不少的山貓bobcat。




有的圖形類似爬蟲類,尤其以蜥蜴形狀的最常見,但是有的時候人形和蜥蜴界線模糊,考古學家當然有各種理論,不過只有創作者本人才知道答案了。我對所有理論都採保留態度,儘量不去問“代表什麼?”或“有什麼作用?”之類的問題。





還有很多岩刻看似幾何或不規則圖形,考古研究有各種揣測,有的也的確有點像原始的植物或日常用品,不過我覺得純粹欣賞它們的線條和構圖就已經很棒!雖然岩刻年代很難斷定,不過有些科學證據顯示很多幾何抽象的圖形可能數千年前就存在。我們肉眼常也可以看出遠古和近古的岩刻色澤有別。知道這些創作者那麼久以前就站在我站的地方,實在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





我後來攀爬到岩刻對面的山頭上遠眺,努力找了一下才看到渺小的老公在山下,哈哈哈。可以這樣親近大自然真幸福。



我們從這趟健行開始尋訪鳳凰城附近的岩刻遺跡,發現網路上和書上資料通常很不精確。喜愛這些文化遺產的人和考古學家都擔心太多人知道地點會導致遺跡受到破壞,但是他們又覺得民眾應該有機會了解和欣賞這些珍貴的作品。就是因為這種矛盾的態度,關於這類古蹟的資訊都刻意地模糊。有趣的是,資訊難獲也為我們探訪岩刻的過程增加了一分尋寶的興奮。


Monday, July 7, 2014

如果我住在煤礦峽谷邊上

前天我們趁著探訪幾處原住民古蹟的機會,順道重遊煤礦峽谷(Coal Mine Canyon)。對老公來說是重遊,我則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話說上回帶著爸媽去看Hopi族原住民的古老壁畫(petroglyphs)和生活環境時,也曾經想一探煤礦峽谷的美。



老公從網路上聽說這個地方,是因為有不少精通美國西南部的人提供了照片和所在的方位。可是當天我們還是走錯了路,因為都是屬於原住民的自治區裡的土路,沒有任何標示。最後雖然也逼近一個峽谷,但是我的車輪不幸陷入軟泥裡,動彈不得。
 

最後我靠著微弱的電話訊號求救,附近小鎮上的拖車服務才在日落前把我的車子拉出來。為了確定拖車的人找得到我們,老公自己走大老遠到離大馬路比較近的地方,爸媽和我站在車附近看著夕陽西下,氣溫也隨之而降。最後一天啟程回家以前,老公說他弄清了方向,一大早要再去尋找煤礦峽谷,我就決定和爸媽待在旅館等他,心想不要再讓爸媽跟著冒險。其實前一天我們已經在原住民蓋瑞和他四輪傳動的車帶領下,見到一個非常珍貴的藍峽谷(Blue Canyon)。







結果思蔚是找到了煤礦峽谷,只是天氣陰雨,沒能好好攝影,還是有點遺憾。這次我們住的旅館離那個峽谷大約一小時車程,而且天氣晴朗,才決定再去一次。(這次開了四輪傳動的車和野外專用的導航定位器,不怕迷路!)女兒一下車就驚歎不已,直問為什麼這樣大這樣美的峽谷,卻沒有人來欣賞。我們抵達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後來我們在峽谷旁走走時,才有另一車來,不過只站在邊上遠望一下就離開了。停車的地方也是沙石地,旁邊有一些水泥野餐桌和烤肉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公共設施或標誌。但是就在停車場邊有一戶人家飼養了一些牛,雖然有鐵絲網把野餐桌和牧場簡單隔開,牛還是常常跑到峽谷邊上,留下很多痕跡(牛糞)。牛看到我們似乎沒有受到驚嚇,只是很注意地盯著我們看。

我回來以後反覆思考小嵐問的問題,為什麼原住民自治政府不規畫這些自然景觀來經營觀光業,或者像美國政府那樣管理國家公園讓世人共享?如果我住在煤礦峽谷邊上,我會怎麼想?

最近看了一些美國原住民的著作和關於原住民文化的書,覺得有了一些領悟。雖然各族族人已多少融入西方文化(有時候是不得已的),他們到現在都還是努力要保留他們獨特的觀點,基本上就是要和自然共存,尋求一種平衡。煤礦峽谷處於Hopi和Navajo兩族的屬地之間,據說Hopi族人自古就到煤礦峽谷採取煤礦使用,想必也體念到保護這個資源的重要性。而各族一向尊敬美麗的自然景觀,甚至授予超自然的神力,Navajo族的一種祈禱文就是期許自己行於美境中:
In beauty I walk
With beauty before me I walk
With beauty behind me I walk
With beauty around me I walk
With beauty above me I walk
With beauty below me I walk

既然這些原住民族長久居住在美國西南部(包括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這片土地上,他們絕對比我更體驗到這些絕妙自然景觀的脆弱。我們過去一年裡探訪過的煤礦峽谷,藍峽谷,和新墨西哥州境內受天然侵蝕的荒地(badlands),都是因為地質成份特別,顏色和軟硬程度有別,經過風化雨蝕形成極富藝術感的景觀。在新墨西哥州的一區荒地,我就曾經因為站得太靠近一些石柱,驚見石柱的一角化為沙而落地!那個地區尚未正式規畫入美國國家公園的管理系統,還屬於研究階段。我們艱苦循土石狹路去過之後,我就開始誠心希望它永遠不會成為正式的觀光區,不然很快這些景緻就會消失無蹤了。






現在我自覺或許對原住民族的心態有了一點體認。如果我住在煤礦峽谷邊上,我會希望能夠一直和這片自然奇景共存,當然人人都可以來體驗它的美,但是我也不會想設立牌子舖平道路吸引大批的觀光客,一來公共設施會破壞原始的大自然,二來觀光客多了就會威脅到峽谷和我家園的原貌。目前的狀態或許是最佳的一種妥協: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原住民的自治區,但是如果想在某些地點健行或露營就需要申請許可證(酌收一點費用,和進入國家公園差不多)。很多地區必須由原住民嚮導帶領才能深入探訪。帶我們去藍峽谷和原始壁畫區的蓋瑞是Hopi和Navajo的混血,對兩族文化有特別深刻的體驗和理解,我們像上了一課最棒的原住民歷史文化。下方照片裡是蓋瑞和載我們到藍峽谷的休旅車。

其實再想想,冰島人的心態似乎也很像美國原住民族,所有的景點都只有很小的牌子,和普通的小路路牌差不多,很多地方也沒有任何公共設施,而我們最近尋訪的某些地點還是靠網路上的有心人士分享經驗才找得到。即使現在觀光業是冰島的一大經濟來源,我還是感覺到一種保存原始自然的堅持,冰島人自古與自然共存的文化心態似乎仍然生生不息。